前话:春天,浪花与月光更配噢~
终于写到春了!……可此春竟无暖意。
预警:训诫文,精神伤害。
【并肩】第四幕:For Moon (上
春江潮水连海平,海上明月共潮生①。潮去春走月阴缺,此道轮回尤未尽。
我心爱的月亮,你慢慢走。
一:
重新亮起的灯光,就像是打开真空玻璃罐的起子,瞬间,小孩尖细的笑闹声被释放了出来,急涌奔走,贯耳横冲。他们努力的坐直了身,将膝盖窝紧紧的贴在了椅子边缘,但这样还是不可避免的被疾走奔跑的小男孩们碰撞到膝盖,被小女生飘飘扬扬的裙摆佛过小腿,弄得痒痒。
见一抓了抓膝盖,嘟囔着免费水军就是好,真爱伪腐一把抓。
不过,今天这部是的确不错,在长期乌烟瘴气的国漫环境之下,出一部这样的作品,说是清泉不为过,滋润万千中国心。就算是捧赞的有些过头,倒也并不过分。
嗯,这是个不错的话题。
见一将头稍稍偏向坐在旁边的展正希,他此刻正看着荧幕,等着彩蛋。
就当见一想谈论那只猴子时,他的手机响了起来。哎呀呀。
二:
“老大,展正希家出事了”
三:
“啊啊。我屁股真疼”见一咧着嘴巴,不顾旁人的扭了下腰。
“活该,叫你坐姿不好”展正希瞧也没瞧旁边那人一脸,径直走出影厅。
“哎哎!这关我坐姿什么事!明明是椅子的问题!”
“别傻了,豌豆公主”展正希将眼镜递给工作人员,站着回望走在身后的见一。
“切,那王子你要不要~娶~我~啊~”见一上前勾住了展正希的肩,暧昧的话提高着声量,让人听起来十足恶趣。
身边姑娘忍不住的笑声和投上的那暧昧的眼神,让展正希一个手肘顶了上去“走开!”,就不顾那人揉着胸膛,龇牙咧嘴。潇潇洒洒的往前走去。
“嗨嗨嗨!等等我啊!”
“自己快点!”
“噢~~~”
嘴中话是俏皮的语气,可看向那人背影的眼神,是犹如深潭的沉。
拳头紧握。
四:
“阿希~~我们去吃拉面吧!好像好久没吃过了!”收起眼神,舒张手指,他追上他,搭上他的肩。击破形单影只的背影。
“自己想吃就直说!明明昨天才吃过!”
“嘿嘿嘿,你也想吃对不对?哎,怪我,太懂你”
嬉皮笑脸的接过那人甩来的白眼,在他视线像往常一样回到前方一本正经时候,见一在遮挡住眼角的刘海下,深渊再次浮现。
不顾旁人的眼神,无视你的尴尬。牵紧你的手。
我该……
如何护你周全。
五:
“嗯…”
见一吃面有个习惯,就是在吃面前得先喝上几口汤。也不知道是新来的打荷小妹太甜,还是冷气太足,喝上第二口汤时,就被呛着正好。喉间是痛痒难耐,未咽下的汤汁就这样在口中尴尬的含着。全身僵直,拼命的忍住要咳出的冲动。
其实整个过程前后也不过几秒,但却被展正希看了个正着,见一那副像要决定生死样的纠结与忍耐表情把展正希逗的前俯后仰。
嘿,还真是前俯后仰。很难相信他能笑成这样。
接过展正希递来的烟灰缸,吐下汤汁,猛烈咳嗽。顺便再装模作样的瞪一下笑的开怀那人一眼。
抽过纸巾,吸着咳出的泪,再递过去一张,让那人抹过笑出的泪。
“搞毛啊”见一龇牙咧嘴一嘟喃。
展正希还在笑。
然后,他也跟着笑了起来。
六:
电话来着比见一预想的早,他们连面都还没吃完。
见一嗦上一大口面,好像汤汁都要溅起来。从面碗边缘上抬眼窥着展正希接起电话,看着他的眼神从接电话时的无解迷惑,再到挂上电话时的微怒疑惑。随后又开始拨起了电话。
像是忽然意识到展正希的不对劲,见一一边嚼着荞麦面,一边问“哎?怎么了?”
“打电话来的自称说是交警队”展正希皱着眉,电话对面传来的是无法接通的讯息。
“嗯?”
“说我家里人出了车祸”展正希又拨打起下一个电话。
“咳咳咳!不会吧!会不会是骗子!”这消息惊的见一将口中的面给呛着飞出一二屑。
“……”开什么玩笑,妈妈和妹妹的电话都无法接通。
“你别急……”见一看着展正希明显沉重下来的脸色,虽然这家伙常年面瘫,喜怒哀乐难浮面,但其实却是意外的容易让人猜出心情。无光表情。
七:
“见一…”
“嗯?”
“我要回家”
当身为警察有义务二十四小时待机的父亲,也被那柔美却冰凉机械的女声以【无法接通】时,展正希的心像是跌到了谷底,再也无法对心中早已腾起的不安熟视无睹。
不顾见一露出的疑惑,展正希抓着外套就要往外冲。但见一还是比他快上一步,抓住了展正希的手腕,阻止前行。
“你干嘛!”抓心的不安化成暴怒,让展正希吼了出来。
“现在已经没有班车了,你等一下,我叫孙璟开车过来”
展正希看了见一一眼,逐渐压下心中的燥,默认见一的提议。可是他再也难以坐下,就这样停在桌边。
见一松开展正希的手,一边招呼着买单,一边拨通孙璟的电话。很快就被接通。
“嘿,真巧,孙璟就在附近,马上来。”见一试着用平常轻快的语调,想让气氛缓和,但显然,展正希对这充耳不闻。仍在不停的打着其余亲戚的电话。
见一就这样微仰着头看着那人,他感觉自己的心就像是被麻绳穿过,悬挂在了城墙外,慌,乱,痛。他想,想伸出手,就这样,在这里,死死的搂住那人。搂着他忘记时间,忘记空间,忘记一切,把他留在这,哪儿,哪儿都不去。拜托,别离开我。
被自己的想法嚇的一个激灵,见一自嘲的一笑。别那么自私。
你这无疑是在夺取月亮的太阳。与美国的杀月计划②有什么区别?
八:
Semper crescis
始终满盈
Aut decrescis
或又虚亏
Vita detestabilis ③
可恶的生活
他只能仍装着若无其事。“有消息吗?”
九:
“嗯…大姑说我妈下午给她来了个电话,说晚上到她家去吃饭,采了野蕨,,可现在还没到”展正希用手掌搓揉着额头。这是他心乱时做出的动作。
“啊!对哦!我看见丫头今早发的出行照了!是要去踏青对吧”
“嗯,父亲很少能有假休息,所以今天全家一起去……”展正希话还没说完,手机这时响了起来…..
展正希看着号码皱起了眉,是他爸的同事……
十:
见一知道展正希不是弱鸡,见一也知道……家庭对他的重要性。
看着他愣愣的捏紧手机,失神的喃着”是真的...“时,见一是强忍着压下要将他搂进怀里的冲动。他需要的不是保护,不是,不是……!
可我,决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破坏!
扯过展正希的手腕,将他拖到街上,孙璟早已在这等着。
在将展正希塞进副驾驶时,见一想说些什么,可最后,什么也没说。
赶下孙璟,见一上了驾驶座。
对着扬尘而去的Gran Turismo,孙璟挥了挥手,开始进行老板布置的第二项任务。
“嗨,秦雄,找到人没?”
注解:
①:引用唐代诗人张若虚《春江花月夜》
②:据说在冷场时期美国制定了一项‘月球探索飞行研究’(A Study of Lunar Research Flights)计划,企图炸毁月球以震慑苏联。这里暗指对展正希心灵上的摧毁。
③:The Mass—Era 歌词
后言:
话多的就像在剧透,叔得学会嘘。
只一句,难以抉择的事,就交给万能的上帝吧,顺其自然,是冥冥之中最好的结果。
见一不忍看展正希的表情,不忍亲自熄灭他的月光。